汉斯——比较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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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汉斯

（一）生平简介

尼古拉·汉斯(Nicholas Hans,1888_1969)，英国比较教育学家。1988年9月出生在俄国喀森省的一个农庄。家中共有三个兄弟，汉斯排行第二。父亲为了让孩子们受到良好的教育，搬家到了相对繁华的敖德萨。少年汉斯常去铸造马车的木匠铺，聆听农民和工匠们自由地谈论他们的政治观点，抱怨自己的凄惨命运。中学毕业以后，汉斯就读于敖德萨大学的哲学系。汉斯早年在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的教育系学习， 于1926年在该学院获得哲学博士学位。 1936年，他又获得了文学博士学位。二战结束后，汉斯重新开始了他的学术研究。1946年，汉斯成为国王学院讲师，他一直在那里工作到1953年退休。1948年被伦敦大学任命为比较教育高级讲师。其间，他与约瑟夫·劳锐斯教授及教育学院和国王学院高级学位学生一起每年都要做出国访问。汉斯在国王学院任职后，发现当时还没有一本比较教育的教科书，他马上开始了教科书的撰写工作。九个月后，他完成并出版了他那杰出而辉煌的代表作《比较教育：教育的因素和传统研究》。

（二）主要著作

《比较教育：教育的因素和传统研究》

全书分为五个部分：首先是相当于序言的第一章“比较教育学的意义和范围”，这一章里，汉斯对比较教育学及其研究者做了一个简短的回顾。他主要谈到了朱利安、库森、 曼、阿诺德、门罗、萨德勒、康德尔、施奈德等人的著作，并着重说明决定各国教育的各种因素。他把影响教育发展的各种因素分为三组，并在各种因素中，举出各国教育制度的实例。这三组因素分别为：自然因素、宗教因素、世俗因素，对它们的分别论述构成了本书的第二、三、四部分。最后一部分讲了四个民族主义国家的教育，介绍了英国、美国、法国和苏联的教育思潮、学校改革、教育发展倾向，并按照上述各种因素，对这四个国家的教育进行了评价。

1、汉斯比较教育思想的基本原理

• 民族性

在汉斯的《比较教育：教育的因素和传统研究》中，民族性是贯穿其教育思想始终的基本核心。在他看来，“国家教育制度像民族政体或民族文学一样，都是民族性的表面体现，使一个民族得以区别于另一个民族”。他还说，“国民教育制度即使是通过革命政府有意建立起来以改革原有的民族性，任不可避免地受（构成民族性的）这些因素的影响，并深深根植于过去。”因此，汉斯指出，比较教育就是要以历史的观点去分析研究构成民族性并进而影响教育制度的原因。为此他提出了“教育传统”这个概念，认为教育传统是造就一个种族统一、宗教信仰统一、语言统一、领土完整并拥有共同的政治主权的近代民族国家的重要力量。总之，每一个国家的教育制度都体现着其社会结构和民族特性。反过来，教育作为民族性的一种具体表现，对社会的发展起着推动作用，是形成国民性的重要因素。汉斯这样说道：“教育，作为一种民族特征发挥作用功能，它本身是塑造民族特征的新因素。”

(2) 历史法

汉斯认为，一个国家的教育制度是深深植根于其民族历史之中的，深受其历史发展过程中各种因素影响的，所以“从历史的角度分析研究这些因素，比较各国解决由这些因素产生的问题的办法，这就是比较教育的主要目的”。汉斯的比较教育方法论思想是以历史主义为主要特征的，他认为各国教育政策与其民族历史发展相关，因而“惟有历史研究才能解释种种教育政策的差别”。这是因为虽然“宗教态度、民族抱负或所谓的‘民族特性’深深根植于过去，有时下意识地决定着现在。只有历史研究才能将它们推向表面，阐明它们在民族文化生活中的潜力，并使比较教育真正具有教育作用。”汉斯虽然强调历史主义的方法论，但他并不局限于历史。他指出：“一方面，历史背景是对任何比较资料的解释所必不可少的；另一方面，对比较资料的解释必须得到其他方法的补充。”

2、因素分析法

如果说历史主义是汉斯比较教育方法论的基本思想，那么因素分析则可以视为他的比较教育研究的主要手段。在《比较教育：教育的因素和传统研究》一书中，他把一个民族的发展比作一个人的成熟过程，影响人的发展的有天资、自然和社会等因素，因而他把影响教育的因素也归为三类：⑴自然因素；自然因素包括种族、语言、地理和经济因素；⑵宗教因素；关于宗教因素他列举了天主教、英国国教和基督新教等宗教传统因素；⑶世俗因素；在世俗因素中，他论述了人文主义、社会主义、民族主义和民主主义等对教育的影响。如下图所示。

（１）自然因素 

种族因素  汉斯认为，种族（race）是“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并已具永久性特征的种群”。他分别介绍了欧洲五个种族的特征，并认为任何一个欧洲民族都是三个以上种族的混合体。在欧洲人统治的殖民国家中，包括教育在内的各种政策中均反映了一些种族问题。汉斯指出，通过暴力征服或教育政策进行文化侵蚀，也许可以改变一个种族的纯粹性，但该民族本身祖先的思想却始终根深蒂固地渗透于其民族文化艺术之中，将继续成为该民族的民族意识的重要部分。

语言因素  汉斯指出，语言是一个民族的符号（symbols），每个种族都发展了一种不同的语言以表达部落的精神特性，反映其自然环境和活动的特征。他认为，“在形成民族性中，语言比其他任何因素似乎都要重要”。接着，汉斯通过分析当一个民族征服另一个民族时，在语言融合方面可能发生的三种情况，以及对那些采用两种或两种以上语言的国家和地区情况的讨论，他得出结论：语言的影响与教育问题密切相关，是许多国家教育改革和计划的主要焦点，民族语言是种族和民族经验的积累。

地理和经济因素  汉斯认为，学校制度结构、校舍和设备、接送学生的方法、义务教育年限等都是受国家的气候和地形所决定的。教育财政是国民教育制度发展中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国家用于教育的总经费比率、中央与地方财政负担分配及政府所采用的拨款制度等，都反映了一国制度的结构与特点。最后，汉斯还特别指出，过度强调物质条件和看重为工业生产培养人才，会导致一个民族文化遗产和历史个性的丧失。

（2）宗教因素

汉斯认为，宗教是人类文明的重要决定因素。他说，“在所有的精神影响中，宗教是最为有力的一个，因为它不仅对人的智力，而且对整个人都有着浓厚的感染力”。“因此宗教传统一旦为整个民族所拥有，它便成为民族特征中的一个，并通过教育而永存。”他以欧洲三种宗教传统为例来说明宗教对教育的影响：基督教、新教、东正教。然后，汉斯分别以天主教传统、圣公会教传统和清教传统为例，从历史的角度具体分析了几个世纪以来这些宗教及其教派组织在欧洲各国中的统治地位及对教育制度的控制和影响。

（3）世俗因素

人文主义  汉斯认为，人文主义是指对教育问题的人性的（human）和人道的（humane）观点。人性指人的特点和兴趣不应受到禁欲主义思想和对世界进行狭隘教义解释的宗教所压制；人道是指儿童及其逐渐成熟的思想不应受到残酷的学校纪律和严厉的教学方法所压制。汉斯以历史的方法，论述了从15世纪文艺复兴到17世纪经验主义哲学的创立、自然科学的发展直至18、19世纪人文主义者们为课程科学化、教育世俗化的历史进程，他得出结论：人文主义运动对教育的影响是颇为广泛的，它奠定了现代教育的基础，而且还将继续影响人类思想的发展。

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国家通过颁布国家立法，使社会主义教育政策得以实现。汉斯认为这些国家的教育有着一些共同的特征，即“国家垄断、世俗化、将生产劳动作为训练的一个组成部分，进行身体和军事训练、由党的青年组织在校内外灌输政治思想，以及强调科学学科。” 汉斯认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教育垄断和单一思想灌输导致个人没有机会形成独立的见解，不能自由阐述，但也成功地解决了不少数民族问题，提高了原始部落的文化水平。

民族主义  汉斯认为民族是“以共同的祖先神话为基础，拥有共同的观点和传统的心理学群体”，而“民族感是一种产生于社会环境和教育的思想状态”，因此，“民族主义是基于事实有意误传所作的宣传而产生的运动。”汉斯分析了民族主义的三个来源，一是弗希特，二是马兹尼，三是斯拉夫国家的民族主义。民族主义影响着教育体制的特征。

民主主义  英国国家把民主主义理解为一种基于英国容忍的传 统和民选政府的政治民主，社会主义国家则理解为基于社会主义经济和国家垄断的社会民主。汉斯认为它们都没有真正做到教育机会均等，“对这一问题也许没有一种适合于所有国家的普遍解决方法”。但比较后，汉斯认为英语国家做得好些，因为他们反对政治观点影响科研。最后，汉斯专就女子教育作了比较分析，认为真正的民主在于女子教育在数量上和质量上是否与男子教育平等。

　（三）尼古拉·汉斯对比较教育的贡献
　　这部《比较教育：教育的因素和传统研究》，使汉斯成为比较教育学科的集大成者。汉斯对比较教育发展的主要贡献，突出表现在他对由萨德勒和康德尔等人创立的历史主义思想和因素分析等比较教育研究方法的进一步深化和完善上。汉斯继承并发展了萨德勒等人的比较教育思想，深入细致地讨论了各种影响教育制度及其发展的因素和力量，并且较好地把历史主义的方法论思想与具体的因素分析手段结合起来，进而为比较教育的因素分析法提供了一个更加清晰、具体和合理的因素分析结构。可以说，是汉斯使比较教育研究中的因素分析法趋于成熟，他把比较教育在因素分析时代的发展推到了顶峰，并由此而促进了比较教育在此以后逐步走向科学化的发展道路。